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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數第二天,小朋友上午的慘況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:靈魂出竅。今天,領騎的殺小隊遠離我們之後,漸漸地後面的奔、啾、鄒、烈小隊出現了鬼打牆的現象:不停轉錯彎,因為逆風太大而突然滑倒,阿肯之神秘大迴旋……

原本預定中午要到安平古堡的,因為鬼打牆的緣故,改成在入安平前的札哈木公園休憩。札哈木公園在林默娘公園的對面,「札哈木」是鄒語稱府城之意,相傳此地是鄒族的古老獵場之一,2002年成立此公園之後,便成為原住民文化的展示空間。

狼吞虎嚥下有小吃風情的便當,大家便在札哈木公園中心二樓平台睡著了,正午的陽光位移,許多人被一一晒醒,往內側移動。醒來之後我覺得我又變黑了一點點。午後的行程走freestyle風格,想去逛逛安平區的人先行結束午休,到了安平區再一分為二,一部分去逛樹屋,一部分去逛街。高中生楊張建南說:「這是所有放風活動中,我最滿意的一次。」我想,是因為高中生們終於「合體」的緣故。

我們在樹屋裡吃豆花,吃著吃著,大伙兒忽然都前來集合了。再次暖身之後,便往下午的目的地──學甲慈濟宮前進。

又過了靈魂出竅的二十公里之後,慈濟宮終於到了,因為我也跟著靈魂出竅,所以關於今天晚上接下來要幹嘛,腦中實在是一片空白。慈濟宮有很華麗的葉王交趾陶文物館,大家和保生大帝說謝謝之後,總幹事將後方的會議巿和香客大樓借給我們使用。很悠閒地步行到鎮上的牛排館去吃飯,二樓沒有冷氣但一樓有,我們很識相地和小朋友一起同甘共苦坐在二樓,吃著大塊的肉和大份量的麵,心裡也得到了很多滿足。

今晚的行程預定是志工之夜,聽起來是很溫馨的一回事,志工們分享心得、彼此激勵喊聲,然後哭成一片……之類的。但因為一路上太累了,所以大腦都無法去想著接下來的事,就一直看著眼前的肉和麵。

回到慈濟宮會議室,小朋友都先去洗澡了,志工們留下來開會,會後,奔小隊隊輔子軒說:「不管等下的流程到底是什麼,反正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哭,所以我們一定要忍住!第一個眼淚滑落臉頰的人,要請大家吃飯,就這麼說定了!」

最後輸的人是誰?應要求先保密,想知道的可以偷偷問我。

志工之夜,志工們在內圈,小朋友圍坐在外圈,麥克風在我們的手上傳遞,互相感謝、互相唱名,子軒說了奔小隊隊長維風的故事,修平分享鄒小隊的團結精神,阿信語無倫次,楊偉內容充實只是時間拖有點久,家緯快哭了差一點點,育純只說了謝謝,她弟弟面子更薄整個人開溜。……

大隊長菜頭拿著麥克風,猶豫了一下,說:「想到隊輔裡Open和宇廷都只是八○年次的學弟妹,要跟著我們做這麼多事,每天騎車,還要照顧小朋友們的種種情緒……」話鋒一轉,他說:「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國中生升學壓力好大,最後說有什麼遺憾的話,就是自己接下來要去當兵了,被我帶過的國二接下來要升國三,不能繼續帶你們的課輔……」大隊長眼眶一紅,少女們的心都碎了。

最後一夜在學甲,睡袋舖在淨空之後的會議室地板,這是唯一一次志工和學員睡在一起,也是最後一夜大家在一起。昏黃的燈光中還有一兩個人在收拾工作著,我閉上眼睛,下一個瞬間就聽到叫人起床的呼喊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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